upring 发表于 2011 年 12 月 8 日 14:05:24

中国企业家:致马云的一封信

 马云

  你好啊!

  对我来说,我们不算太久没见。上两周在美国,我们还共同参加过一个大饭局。我没有上前去跟你打招呼。因为我知道在那个场合,并不适宜我以记者身份出现。我揣测那只会让你心生警惕,或者不悦。我还记得你说过,在记者面前你都是在“忍”着。这句话会让所有自认对你友善的记者都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就在那次饭局上,隔着两张桌子听了你的讲话之后,我还是被你打动了—你的无奈,你的悲壮,你的不能具体表达的绝望。你说,自己感到庆幸,这一年终于只剩下一个半月就要过去了。你说,在这一年中,你经历了七件事情,每一件都可以置人于死地。你还说,在遭遇到这些困境时,你翻看中国商人古往今来的历史,发现他们都是不能善终的,只有你的一个老乡例外,那就是在传说中与西施一起归隐江湖的范蠡。

  这些话让我听得悲从心来。因为你似乎已经认定、并且接受自己不能善终的命运,或者,就是想要放弃。一方面,这种话听起来太像是失败的前奏,另一方面,这些话也让我反省,是不是包括我在内的媒体记者,以及所营造的公众舆论,也构成了对包括你在内的中国商业阶层的压迫性环境。我看到你坐在饭桌前,穿着红色薄毛衣,双臂架起,轮番做着中国武术动作中的击肘动作以放松自己—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学习的太极拳中的动作;看到你用一顶大帽子遮掩住自己的脸,那张脸比我第一次见你时已经显老很多。

  我与你相交不多,但对你崇敬有加。自从我开始做商业报道以来,最经常被人问及的问题就是:“在你见过的所有的企业家中,谁让你印象最为深刻?”我通常会不假思索地说出你的名字。

  但是,我是一名旁观者。对于一名旁观者来说,总是纠缠着自我的问题之一就是:我是不是对你太过友善,而没有遵循一名旁观者应有的冷静与不动声色?记者总会困惑于这类问题。就像著名的大卫·弗罗斯特访问尼克松的过程一样,在暂停休息期间,弗罗斯特会问自己:“我是不是对尼克松太过友善?”不是没有人质问过我,问我在对你、在对马云的态度上是不是倾向性太强?

  我用一个蹩脚的自我分析来作为理由。我将自己身上的某些情感因素投射到了你的身上。你就像一个理想中的人,内心强大,是一个我一直想成为的“有力量的好人”—好人往往无力,而只有拥有力量才能帮助别人。你和你创造的公司,在我看来,一直都是这种“有力量的好人”。不是单纯的强大,也不是单纯的善良。

  我知道,这种我欣赏的“善”,也会被一些人看做是阿里巴巴 成功的“公关策略”的一部分。在腾讯与360大战之后,腾讯做出“痛定思痛”姿态而召开的“诊断腾讯”讨论会上,就有人将阿里巴巴作为腾讯的正面教材来教育马化腾:“一方面通过《赢在中国》等一系列的策略,马云展现出一个青年创业导师的形象;另一方面,关于‘网货、网商、网规’的‘新商业文明’理念的提出也切合并推动了国家和社会的发展大势”;“阿里巴巴始终在向外输出文化—马云所提的‘新商业文明’。这种文化一方面对阿里巴巴是一种约束,它的行为需要在‘新商业文明’的框架下,各个子公司和对外部门都要服从‘新商业文明’的守则,能够把企业员工约束好。另一方面,既然是一种文明输出,它也影响着一大批人,影响着意见领袖,影响着媒体的观点和立场。”

  当然,我并不相信这种认知仅仅能由对公关策略的重视与讲究就可以完成。我仍然倾向于相信我一直坚持的判断,即,你和阿里的确是“有力量的好人”,而不仅仅是由精心表演造就的好人。这种“善”已经和阿里巴巴的商业模式融合为一体,它是在“以商行善”。若非如此,你怎能让我所接触到的阿里巴巴员工,都真心认为自己是在做一件正确和有前途的事情,而不是像其它公司的员工那样,仅仅将之视为一件工作,会在私下里抱怨公司。

rocdvv 发表于 2011 年 12 月 9 日 10:5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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