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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K4 K. H' ], L邵曳戎9 y" {3 S&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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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曳戎在现场指挥搜救3 v: y. D8 M) B9 ]% Z+ P6 }7 H
动车追尾事故第二天(24日)下午4点左右,当时温州市特警支队长邵曳戎接到指令说要把D3115次列车16号车厢用吊机吊起来,放到桥下来清理。当时他没有同意,坚持在铁轨上也就是原地清理。' V! ^; [7 ?1 b# r1 u. F
这一决定,换来了最后一位获救的女孩项玮伊的生命。: H+ F; ?2 H* [6 E; X/ s/ F) H
那么,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生命探测仪是不是真的显示没有生命迹象了?当时是不是真的有人下令要把桥上车厢吊下去?此人又是谁?( j5 p; |' z6 N8 I4 e5 N
记者 杨丽 摄影 陈荣辉1 G6 [$ u! h$ c y& b& g
昨天下午4点多,邵曳戎一身作训服,终于来了。' |8 L+ Z4 K6 R1 N, q
他微笑着坐到椅子上。
2 ~( U- R1 I0 I 早上10点多,有人开始在微博上传“不同意将车厢吊到桥下清理,因而让伊伊得以获救的温州特警支队长邵曳戎在媒体报道后,目前已经被处理。”5 r6 t5 l8 U; K
很多网友都在转,担心邵队会不会真的受处分。之前,我因为心怀不安,曾给邵曳戎发短信说:“邵支,对不起,让你有压力了!但是你的坚持才换来一个生命,我无法不让大家知道。”8 J' v1 M6 q9 Y Y
邵曳戎说:“有点压力,哈哈。没事。”0 D! q: Z. i% c- W
下午1点,温州公安局宣传部门辟谣,“关于网上所谓‘救了伊伊的温州特警支队长邵曳戎被处理’一事纯属谣传,邵曳戎未受任何处分。”$ `2 k3 J/ z% Y
邵曳戎40多岁,个子很高,方脸。看上去应该是打篮球的好手。
2 N2 w D W, R* t8 c. W 昨天本报的报道里,邵曳戎提到“自己有过多年的事故处理经验”,他在做特警支队长前,是交警领导,之前又是特警、刑警……公安系统的几大警种,他都有涉及。7 [+ x! ~* G6 [4 U- N& s/ k5 ]
因此,他对大型搜救、救援和现场处置,都很懂的。! u2 r9 K0 T7 k
2008年7月,邵曳戎带队援助青川,他带领50多个特警在青川待了2个多月,那时的青川还是废墟一片,而天气正好从热到冷,天气变化很大,一切百废待兴,而且这支援川特警队伍,是所有队伍中平均年龄最大的;而后方,那时奥运会即将召开,安保任务压得紧。& T+ [" E3 s7 n% E2 ~7 |
两头焦的情况,他们都挺过来了,就相当于大风大浪都见识了。就像人家说他们特警队伍偏大,邵曳戎说:“年长的特警经验会多些,虽然可能个人的困难会多些”。 经验,也许是邵曳戎在24日下午,面对有关方面说用吊机时,坚持说“不”的底气吧。0 G7 e# T* H+ U5 j
记者: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3 F. q( C& K7 v
邵曳戎:在机车的车厢当时经过一个夜晚和一个早晨搜救后,被追尾的车厢(记者注:16号车厢)压在铁轨上,真的没办法了。当时,有人想把桥上的这节车厢吊下去,吊到桥下去,进行清理,我们的意见是坚持在桥上,坚持在原地施救。
2 w2 a. x. B5 v& ~; U 记:你刚才说当时有人说要把桥上车厢吊下去,这个有人指的是谁?
8 k0 f" b; ?; k7 E; ?9 ~6 T 邵:当时在桥面上铁路部门的一个工作人员。
A# q% A0 Z+ K% b; t; v 记:当时的生命探测仪不是显示没有生命迹象了吗?
6 X& L) u/ z& o 邵:小女孩当时确实没看到,当时上面有很多死者遗体,还有很多碎铁片,都压住了,生命探测仪也不是万能的,从技术上很难发现,后来我们在救出的位置再看,的确很难发现。6 q1 X2 D" G( d- }
记:为什么坚持在桥上施救?; w$ j, M( q, S, F
邵:我以前处理过很多事故现场,根据经验,不管怎么样,这个吊机把车厢吊起来,不管我们对这个车体懂不懂,都会在空中造成挤压,万一有什么散落物掉下来呢?怎么办?
- J+ U, R9 v! @! `& w 我以前是交警,处理过很多交通事故,根据经验,我们坚持在桥上处理。
* |) ^8 ?' T1 X! U4 |4 T d* A- } 我们一直在铁轨上搜救,即使没探测到生命,我们也要施救,我们检查到每一个车厢,有疑点的地方必须要搜救,必须要落实,刨根问底。* h; L# u( Z* t. k0 b0 `! m: Z
我们用探测仪,任何科技仪器都有缺陷,我们要相信,但不依赖它。我们的施救人员,特警、消防战士,特别是消防战士穿着厚厚的衣服就等在那里。
- c% c/ a! e( A5 c2 A 一般什么情况下停止搜救?救出伊伊后你去看过她吗?
* Q( d6 S' v+ Y& X: O$ G: J 邵曳戎一直大力赞扬消防战士,职业、心细,是一种充满爱的救援,不是粗暴的。邵曳戎说,在搜救那节挂在桥上的车厢时,消防战士从桥下车厢爬到桥上的那半段车厢去,来回好几次。, [( v% M$ u: _0 h# t2 D
而那16号车厢,大家也搜救了几次。2 l! q3 O* x5 @) }0 y9 F: i; e
做那个决定,他说他也没底,没法肯定一定还有活体出现。“只要还有1%的希望,我们特警就要做出100%的努力”——我想,其实道理讲得土点,就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7 X: o" h" h$ ]/ f
据在现场救援的温州市鹿城消防大队勤奋路中队姜建序说,当时他们一点点搬开废墟,陆续移走了7具遗体,当时心里很压抑,就是一种沉重得喘不过气的感觉。直到看到那只微微动的小手——是伊伊在召唤人们来救救她啊。- i% Z/ x2 Z3 F0 ^8 F
这只微微动的手牵动了所有人的心灵,大家都很激动,觉得眼睛一亮,当时气温很高,而之前的施救结果却是令人越来越心寒,那种一亮的感觉,刹那点燃了所有在场的人的心。
) L P, p' n7 i: ]9 a 小伊伊从废墟里被一点点抱出来,从废墟里挪到铁轨上的担架上,他们是那么小心,一点一点地挪——就像服务员单手托着一个摆满玻璃杯的托盘,小心轻放。' d" z( z* N m( D4 L
“我还一路说,毛巾不要盖住鼻子啊!”邵曳戎跟着担架跑生怕毛巾挡住了小伊伊微弱的呼吸,医生连说“我们知道的,我们知道的”。; _2 ^* |+ v) K7 n' G p9 ^$ f9 n7 Z9 j9 z
当小伊伊被顺利送上救护车后,邵曳戎他们又转身开始了新的搜救,几分钟后,又发现了一具死者遗体。
1 ~3 E/ g s0 n* f/ C! ?* M 这是最后一个从16号车厢里找到的人。而他只能估摸着快七八点了,因为怕不便没戴手表,手机也没空接,大家就是埋头寻找。$ | J7 B% w; j& Y
记者:你作出坚持原地清理的决定,后来连续发现的都是死者,当时什么感觉?
9 Y9 F C; O/ B W- x2 a 邵:谁也不能肯定,因为之前搜救工作已经进行过几次了,生命探测仪也没有迹象显示,但生命探测仪不能依赖,我们还是要靠人一点点去找去搜去救,决不放弃。
) K! q' A' `, L 当前面找到的7个人都是死者时,我也没有放弃,因为无论是死者还是活的人,都是生命,每一条生命都值得尊重。
" _. i2 y. C5 `* p 无论是谁在那里,当时都会这么做的。8 K3 j3 y' h. ~. G
记:一般在什么情况下停止搜救?
9 @+ f: ?2 H5 b. s' _, K( C5 d' I 邵:这个没有具体标准。只要有疑点的地方,就要解决,就要刨根问底。我们要多问个万一呢。% E. S( x, J; r8 r3 o0 m
记:常规的生命探测时间是多久?
4 ]3 Q# ]; G! h/ K4 Q: T 邵:我们从没放弃过,我们市公安局领导指令,争分夺秒,决不放弃,我们一直坚持这个理念,找遍所有的角落,这是我们要做的。* `$ ]6 @3 Z; f; T
记:救出伊伊后,你去看过她吗?
/ E" V% n8 \* O/ M* B 邵:还没来得及,我一直就在搜救现场没离开过,她转院、做手术都是通过你们报道才知道的,虽然我心里很关心她,我也有个女儿已经长大了,我知道女孩子需要人照顾,有时间,我们一定去看伊伊。0 P% E1 u/ Q* T- m+ { @/ x
记:这几天你最想做什么?
4 Z- O3 D3 V! l+ i9 O. [) Z 邵:我最想好好睡一觉。7 y0 T- o5 U4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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