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建部官员称房产税收入少说明试点成功引争议

卢住

  `1 F& ^. G* N5 `　　尽管一直争议不断，但房产税距离普通人似乎是越来越近了。继重庆、上海试行征收房产税后，近日又有消息说，北京市最快将于今年下半年推行房产税改革。
$ v6 v4 A% J- _; M6 f1 p　　而据媒体报道，截至4月底，重庆市房产税税收收入为70余万元，上海市房产税入库税款为百万元左右。
( n; X3 a6 G( W; g- J5 i- P　　近日，住房和城乡建设部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秦虹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按目前试点城市的方案来看，房产税收得越少，说明房产税试点越成功。
( u$ x! [( A2 F5 d　　秦虹拿出的数据显示，上海市在限购政策和房产税两重政策的影响下，一季度商品住房销售面积同比下降了25%，主要是投资性需求减少；重庆市自开征房产税试点以来，高档房的成交占总成交量同比下降了27%。
　　按照秦虹的解读，如果上海和重庆房产税收得少，只能说明价格高的住房卖得少。这意味着高价房的需求低，那么高价房价格上涨的概率就小。如果高价房的价格不涨，低价房的价格上涨空间就不大。
: ^4 b8 G6 l* Y( N$ g0 W3 N　　但是，目前还没有房价数据来支撑这一观点。
　　“如果房产税收得少就意味着成功，那成功的个人所得税征收方案是不是也应该是少收？”网络上，一名网友这样发表自己的观点。
　　房产税征收成功与否的标准是什么
0 d6 l" Y7 F% a4 F  y- P　　尽管房产税征收试点还不到4个月，但秦虹此次的言论却带有明显的总结色彩。有意思的是，尽管秦虹表示征收收入少就意味着试点成功，但房产税在全国推广难度很大。
& z0 M! y5 `! a& u　　既然是成功的试点，为何在全国推广难度很大？
- d" y7 X7 ^" }& b. @1 \) W　　我们看今年1月27日，重庆、上海先后公布房产税征收方案。
, ]! m  l. f7 G% e' D, T4 Z! _# |　　重庆的方案是对存量、增量独栋别墅、新购高档商品房以及在重庆无户籍、无工作、无投资的外地炒房客的第二套房开始征税，税率为0.5%～1.2%。按照重庆市市长黄奇帆的说法，税收范围只涉及10%的人群，主要针对高端房产业主和炒房客。
　　与重庆市不同，上海市将房产税征收对象界定为本市居民家庭在本市新购，且属于该居民家庭第二套及以上的住房，并超出人均60平方米以上部分，以及非本市居民家庭在本市新购住房。税率为0.4%~0.6%。
' A5 {$ M4 Y( Y9 o, s0 r; S　　这两个城市房产税进入正式征收阶段后，秦虹此番发言之前，官方一直没有透露具体税收收入到底是多少。上海的官方统计显示，截至4月27日，上海市税务机关认定应征税的住房2306套，约20笔应征房产税已经缴纳。
  V  [% }  f/ v" v! J+ \　　有媒体据此算了一笔账，假设按照每套住房平均交纳5万元计算，上海房产税试点三个月的入库税款只有百万元左右。那就意味着，全市三个月的税款还不到上海市的一套房款。
　　重庆市财政局的官员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房产税试点启动以来，重庆部分开发商已经开始调整户型结构，减少高档房的比重，大户型供给量减少。但对于房产税征收数额，该官员只给了一个模糊概念：几十万元。
8 @# u# V4 n8 s, E　　尽管已经顺利开征房产税，但试点地区房价上涨并没有被遏制住。
　　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3月重庆新建商品住宅价格无论同比还是环比均在上涨。同样，上海市统计局的数据显示，一季度上海商品房销售面积同比下降23.5%，成交均价上涨12%。
( q1 y9 w! H. G' S3 V/ ]　　那么，房产税试点究竟该如何评价？
) K6 ^1 S6 H7 H3 d: C! T2 N　　“房产税征收数额与房产税试点是否成功，两者之间并没有必然联系。”中原地产华北区域董事总经理李文杰说，房产税在经过一二十年的搁置之后终于走上舞台，但未必能够抑制房价疯涨。从目前情况来看，房产税能够顺利开征已是不易，至于是否成功，还无法作出判断。
　　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所长贾康认为，房产税是按年度征收的，到年底才会出现集中纳税情况，现在的数据还不足以反映房产税征收的真实情况。至于开征房产税是否成功，关键要看其带来的综合效益。
　　“房产税的方向是肯定的，现在还处在先行先试阶段，缺少调研，还不急于作出评判。”贾康说。
　　伟业我爱我家集团副总裁胡景晖表示，从征收意义上看，房产税征收很不理想。
' W; g% Q6 r5 P3 D5 H3 Y　　他的依据是，一来房价并没有被控制，二来税收收入太少，根本不足以弥补地方政府因此放弃土地财政可能带来的收入上的损失。
　　在房产税开征前后的争论中，对房产税征收要达到的目的，人们初步达成了一些共识。
3 h# S0 ^& {+ r$ L* R2 m% Y　　首先，房产税要改变公众对房价高涨的预期；其次，通过房产税的征收让高端房产的业主付出更多成本；第三，是引导地方摆脱对土地财政的依赖，增加稳定的税源。
　　“如果按照房产税征收目的来评价，那么‘收得少就说明试点成功’的说法太简单化了。”中国房地产学会副会长、北京大学房地产研究所所长陈国强告诉记者，从重庆、上海两地房产税的征收来看，时间还很短，而且征收范围窄、税率也偏低，产生的影响更是有限，怎么下结论证明成功？
, c- ?) g0 X4 R9 s: e　　房产税困扰投资客
　　虽说试点征收上来的税款非常有限，但一些业主的确因为房产税而愁肠百结。
　　温州投资商王先生就被房产税的消息搅得心绪不宁。
　　两年前，王先生购买了中国人民大学西门外的一处商业地产。今年5月20日，王先生对北京佳士凯拍卖公司提出要求，决定将该处商业地产以3800万元的价格拍卖出售，并赠送购买者一斤黄金。
: r6 |* c' g/ e( l& I7 B　　这个要求让北京佳士凯拍卖公司经理赵晓凯非常惊讶，因为在5月20日之前，王先生对这处商业地产给出的拍卖价格还是5100万元。
" ^1 @! f( t: i, ]6 D  A4 i% W　　“王先生降价1300万元拍卖商业地产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他手头的资金有些紧张，二是不断传出来的房产税消息。”赵晓凯说，今年以来有关房产税开征的消息一直在困扰着王先生。
　　赵晓凯告诉记者，尽管重庆、上海两地的房产税征收税率很低，而且不针对存量房，但在北京持有多处房产的王先生仍觉得，这就像是头顶笼罩的阴云。他担心，北京如果也跟进房产税，很有可能要做成全国样板，说不定会力度很大。
　　王先生通过北京佳士凯拍卖公司放出降价消息后，来看房的客户明显增加。有一位客户当场还价，如果价格降到3000万元，当天就可以成交。这个价格让王先生哭笑不得，因为这正是他当初购买此房产的价格。
　　“有王先生这样顾虑的投资商并不在少数，他们对房产税颇有不满。”赵晓凯说，这些投资商觉得，正是由于大量投资的进入，房地产市场才发展起来，地方政府也依靠房地产市场增加了大量收入，如今这种“劫富济贫”的做法是对房地产投资的不小打击。
　　这些投资商看到反对房产税的新闻就会心里安定一些，但看到房产税推进的消息就会紧张，尽管从试点情况看未必能够对他们产生多么大的实际影响。
" f, w* d" i8 P  f　　争议仍在继续
　　一直以来，对房产税的推行就不乏反对者，在房产税的讨论中，其合法性、对国民经济的副作用等等都是绕不过去的障碍。
　　北京师范大学房地产研究中心主任董藩就是房产税的坚决反对者，他曾在博客撰写文章讨论在我国开展房产税的不合法、不合理与不可行。在他看来，征收房产税的国家无一例外实行的都是土地私有化，我国没有这个基础。“房产税出来的不是靴子，是袜子，谁也打不着。”
　　胡景晖告诉记者，上海、重庆房产税试点效果不理想，主要原因就在于征收范围太窄、税率太低。房产税要对房地产市场起到作用，应该是通过持有成本的增加把那些存量房释放出来，但试点的情况却没有做到这一点。
- {. q' s' Q  V! E8 R　　“现在还看不出房产税对整个经济的影响，但如果一个税种把一个市场都消灭了，恐怕也不是好事。”中国人民大学商法研究所所长刘俊海告诉记者，房产税在很多国家征收，但我国不能这么简单移植，毕竟土地制度就完全不一样。在我国，要解决房地产问题还是要从土地供应入手。
　　房产税试点成败需要科学评估
& j- _2 H- d& u# ~: R7 e　　今年1月底，重庆、上海两地试点开征房产税。截至4月底，重庆市房产税收入70余万元，上海房产税收入100万元左右。住建部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秦虹就此表示，房产税试点的意义在于探索合适的税制和可行的征税机制，按试点城市的方案来看，房产税收得越少说明试点越成功。他同时表示，房产税全面开征的难度很大。(5月24日《京华时报》)    “房产税收得越少说明试点越成功”，这话让人有点发蒙。房产税收得少，既可以说明两个试点城市近期大房子、高价房卖得少，也可能是房产税征收范围小、税率较低导致的。实际上，按照当初相关人士信誓旦旦的说法，开征房产税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打击炒房、抑制房价；二是为地方政府提供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但从目前情况看，房产税既没能抑制两个试点城市的房价，也没有为当地政府增加多少税收，更没能让地方政府摆脱对土地财政的依赖。
　　如此，何谈房产税“试点成功”？
9 S) q. s) A2 P8 }; u! e. y7 A- i# [　　众所周知，房产税是一个备受争议的税种。争论的焦点，除了开征房产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要不要遵循“税收法定”原则之外，更多的争论集中于房产税能不能抑制房价。尽管争议很大，但相关部门还是力排众议批准重庆、上海试点开征——好吧，既然争不出个名堂，谁也说服不了谁，那就让实践来证明对错。现在，从两个城市几个月的试点来看，房产税试点显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不过，那些支持房产税的人不仅没有在事实面前认输，反而又有话说了：房产税没有达到预期效果，是因为征收范围太小、税率太低，所以应当向所有房屋征收房产税，并且课以重税——是啊，只要税率足够高，总有一个税率足以让所有人住不起房。大家都不买房子，房价岂能不下降？这种自欺欺人的逻辑顾头不顾尾：房价降了，房产税升了，政府税收是增长了，但人们即使买得起房子也住不起房子。
　　重庆、上海的房产税只针对高档房和多套房征收，本意在于避免误伤购房自住者。但实际上，还是有很多无辜者被误伤了——开征房产税，尽管只是试点，依然增加了人们对于房屋持有成本上涨的预期，再加上各地楼市“限购令”直指多套住房，增加了人们对于出租房房源减少的预期，于是很多城市的房屋租赁价格出现大幅上涨，增加了租房者的负担。而房租上涨将会倒逼一些租房人加入购房大军，反过来助推房价上涨——什么叫扬汤止沸？这就是。
　　一个非常简单而朴素的道理是，征收房产税意味着政府从房地产市场获得一笔收入。这笔收入不会凭空产生，而只会以抬高房产地市场的成本为代价。这个成本，最终会以房价上涨的方式转嫁到购房者头上，以房租上涨的方式转嫁到租房者头上。政府向烟草课以重税，只会让香烟更贵，而不可能促使香烟降价。同理，政府向房地产市场多收税，怎么可能降低房价？房产税既能降低房价又能增加政府收入，世上哪有这等两全其美的好事，这等好事为什么不早用？
　　现在，房产税该不该向全国推广，又成了一个公说婆说的问题。我的意见是，现在讨论这个问题为时尚早。两个城市的房产税试点才搞了几个月，我们不妨再等等，看看房产税到底能不能抑制房价。到一定时候，相关部门应在广泛听取民众意见的基础上，对房产税试点的成败得失作出全面、科学、公正的评估，根据评估结果来决定房产税的存废。如果事实证明房产税只能增加政府收入而不能抑制房价，那么不仅不能向全国推广，而且应当取消试点，勇于承认试点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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